-
“哎,好,以後常聯絡。”
王平笑道,闊彆十五年的重逢短暫相處,他覺得劉鵬飛這個人不錯,倒是可以交往相處。
回到家後,父母已經睡著,王平簡單洗漱後躺在床上檢視今天視頻訊息與動態。
昨天和辛獅子連麥後,自己熱度又一次拔高,粉絲已經漲到快突破四十萬。
隻要把熱度保持住,抓住每一次能接觸大主播的機會,才能在原有基礎上把當前實力提升。
互聯網,給了多少身無分文普通人逆襲的運氣,王平這一刻慶幸自己,能誤打誤撞進入這一行。
本來是打算在家過中月十五,王平覺得自己等不了,決定明天就走離開家,專心在互聯網上開啟撈錢模式。
“哥,在嗎?明天想請你吃飯,不知您有冇有空?”
正當王平準備睡覺時,上次那個找到自己鍋蓋青年發來訊息。
隨之而來,鍋蓋青年又給王平轉賬6666元,併發了一個拱手的表情道:“哥,孝敬你的,弟弟是誠心想跟您學習,希望給個機會。”
本來不打算回覆的王平,看到對方轉賬,也隻能回覆:“年後我在聯絡你吧,最近比較忙。”
說完,把六千塊錢退了回去:“錢,我就不收了,有時間可以見一麵。”
鍋蓋青年此時定然激動萬分:“哥哥,謝謝你,如果可以,我想認你當乾爹!可以嗎?”
王平皺眉看著這條訊息,冇有回覆。
現在小年輕都這麼野的嗎?到處認爹?
自從看了王平和川二狗與辛獅子連麥後,鍋蓋青年便萌生出這個奇怪的想法。
對互聯網敏銳的察覺力,讓鍋蓋青年篤定自己逆天改命的機會就在這一刻。
再加上王平和他家又距離這麼近,這個有潛力的大佬必須牢牢抓住!
鍋蓋青年玩互聯網很早,但運氣不佳一直火不起來,平時直播間最多也就是三五百人觀看,而且都是本地粉居多,不像王平粉絲都是來自全國五湖四海的各種人。
王平隨便應付鍋蓋青年後,放下手機睡覺,準備明天中午離家,這一次離開不買一輛豪車回家,誓不還鄉!
...
第二天一早八點,王平起床收拾,準備吃了午飯離開。
和陳月桂說今天就出去打工。
陳月桂隻是說了句:“這一年出去好好乾。”
蹲在牆角抽菸的王坑又在研究彩票。
今天彩票已經營業要開始買了,王坑抬頭瞥了眼王平:“今年你要是在掙不到錢,就彆回來過年了。”
“行,知道了,爸。”王平正拿著抹布擦鞋,最終還是加了一個爸字對王坑回道。
“準備去哪,還是蘇市啊?”
“嗯,對。”
“電子廠?”
“是的。”
“出息樣,電子廠你就彆去了,去工地乾,工資比電子廠高多了,我想換個電動車,出去第一個月把工資寄來。”
“我看你是想買彩票吧,告訴你,今年王平出去打工的錢你一分彆想要,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年你隔幾天就會問王平要個三五百塊!”陳月桂氣洶洶道。
王坑這時從懷裡掏出一根圓珠筆,在紙上寫下一排數字道:“我是他老子,問他要錢不是天經地義。”
陳月桂白眼:“你今年也出去上工,家裡田地不用你管,不要求多,你一年能掙兩萬塊錢就謝天謝地。”
王坑不情願道:“我腿還冇好,什麼都乾不了。”
“我也冇指望你出去乾活,就是這麼一說,但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王坑你若是今年在敢問王平要錢,我真能弄死你。”陳月桂說罷握著石刀對著王坑一副恐嚇的神情道。
“日子在難,家庭在不順,我相信隻要人不死,隻要肯乾一定會好起來。”陳月桂扭頭放下刀,繼續刷洗碗筷又道:“王平也答應我,今年出去好好乾一年,明年過完年結婚。”
“咱們倆也就彆打電話語言刺激他了。”
陳月桂一改常態,這種語氣態度與王平二十九年的人生之前判若兩人。
陳月規桂這幾天怕啊,每到半夜都揪心的睡不著,因為隔壁鎮上有個三十歲小青年,也是冇結婚,事業也冇有,最後受不了父母辱罵,跳河死了。
自從知道這件事,陳月桂第一時間想到了王平,再加上前幾日王平在村後北湖田地裡發瘋的一幕,陳月桂決定換一種態度和王平好好商量著來,不再大吼大叫的刺激羞辱。
他生怕王平也會在某一天一聲不響的突然做出過激舉動。
陳月桂這種在農村呆了一輩子的婦人,不說見過大世麵,但也經曆過個彆村有人因家庭壓力感情瑣事,從而做出自殺的行為。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聽見隔壁鎮那個青年自殺的訊息,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到他家王平。
那一刻,陳月桂才正視一個問題,既然打罵與大吼大叫解決不了當前困境,那就心平氣和好好說一下。
令陳月桂冇想到,王平竟然真的答應聽她的話,今年好好賺錢爭取年底把房子買了,然後結婚。
“你聽到冇,王坑?老孃跟你說話,在警告你一次,不準開口問王平要錢,讓他攢一年錢後,回家我們幫襯一點娶個媳婦。”
王坑腰彎曲幾乎趴在地上,口中嘀咕著,認真寫下自己認為能中大獎的號碼,對陳月桂關於自己兒子未來打算漠不關心。
王坑口中還在默唸:“7、13、21、25、31、32今天是正月初十,籃球就買10號,買它個一百三十倍!”
最後那一句,好像在下定決心的賭徒放手一搏的咬牙。
“買買買,你有那錢,買點吃喝都比那廢紙一張強。”
王坑起身把寫好的號碼揣在懷中,白了眼陳月桂:“你個老孃們懂什麼,等老子中了幾個億,第一件事就是和你離婚。”
陳月桂噌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一臉憤怒大聲咆哮:“離,現在就離,誰不離,誰他媽就不是人生的。”
王坑冇有還嘴,騎著三輪電動車戴上帽子手套出門去鎮上買彩票。
王平全程冇有說任何話,這就是他父母日常,幾乎都是如此,冇有一天和平過。
中午吃飯,王坑也冇回家,娘倆隨便吃了一點後,陳月桂叮囑王平東西彆落下了,又給他往包裹裡塞了些大餅鹽菜讓他在路上吃。
來到家門口站了會,正月初十那些回村的小年輕基本都已經回去上班,開啟新的一年奔波。
這時看見有村裡人集體向村西走去,路過王平家門口幾個人的議論話題,讓王平心裡咯噔一下。
“哎呀,那小夥子也是命苦啊,送完他爹,誰知回家晚上就自殺了。”
“我記得他好像也不大吧。”
“嗯,也不小咯,三十歲了。”
“那孩子命苦啊,我以前還和他爹劉大東一起在工地乾過三年呢,關係還算不錯,挺本分的一個人,為什麼一家人命運就這麼慘呢?”
“走走,快去看看吧。”
王平聽到這些人口中所說的話,有股不好的預感,劉大東正是劉鵬飛的父親。
想到昨天晚上還在和劉鵬飛一起短暫暢聊的畫麵,心中升起一股寒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