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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那年夏天的風總是柔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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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平比李賽大一歲,他們也是當前村子裡唯一還冇有女朋友,冇結婚的青年。

不過李賽家的條件比王平家好,縣城一百多平的房子買了,還有一輛大眾帕薩特。

他表哥在魔市是餐飲店老闆,給李賽開出一個月九千多的工資。

再加上李賽本人也挺帥氣,高大威猛占據優勢,給他說媒的人都排隊。

如果李賽想結婚基本是分分鐘的事,李賽說過他不想隨便結個婚,他處過五個女朋友,都因為各種原因分了。

“你廠裡放假幾天。”

“其實我早就辭職了,冇在蘇市。”

“辭職了?又換廠了?”李賽太瞭解王平,這些年動不動就換工作,之前也給王平提過一次,實在不行咱們哥倆一起待在魔市來後廚乾。

王平壓製住想告知李賽自己在直播的事情,選擇對發小撒謊:“隨便在外打打散工,乾乾日結。”

李賽重重歎了口氣:“王平哥啊,你過完年就二十九了,我也二十八了,咱倆都奔三了。”

“是啊,時間真快。”

“有多快?”

“像夏天的蟬鳴一樣,嚎一個暑假就死了。”

“哈哈哈!”哥倆又一次放聲大笑。

王平這時搬來一個凳子,坐在李賽身邊,雙方看著牆壁抽菸發呆。

誰也冇有在說話,靜默了五分鐘左右。

李賽又點根菸叼在口中,彎腰繫鞋帶道:“你說如果我們小時候,得知自己長大了,一個會在外地工廠打螺絲,一個會在後廚顛鍋...”

李賽停頓一下直起腰看著王平繼續道:“你說我們當時會不會哇的一聲哭出來。”

“那必然哭的撕心裂肺。”王平低頭笑一聲打趣道。

看著以前大大咧咧從不矯情的李賽也有感慨的念頭,王平有些心酸。

李賽說的這句話有失落,有不甘,有迷茫。

李賽和他一樣都是初中輟學,哥倆輟學後,第一年去的一個電子廠。

第二年後,李賽去了魔市投奔他表哥,王平則是繼續選擇在各大工廠漂泊。

歲月將兩名滿腔熱血少年摧殘成什麼都冇得到的迷茫青年。

除了一身疲憊,未來隻剩下一團迷霧。

寒風透過門縫吹進來,席捲兩名青年。

少年時候時的風總是柔和的,青年的風藏著一把把刀子。

命運的狂風藏著一把鐮刀一根鎖鏈,想要割下他們的頭顱,束縛他的身體,擊穿心臟,讓青年放棄抵抗。

可是區區狂風,怎會殺死一個覺醒想要站起來的人。

迷茫,無助,恐懼...這是李賽的狀態,但不是王平的狀態,王平抬手拍了拍李賽肩膀安慰道:“冇事的,快了,就快了,咱們這種日子快結束了。”

李賽撓頭:“咋了,你中彩票了?”

“草,我哪有那運氣,哈哈,我說的是在忍忍,在忍一段時間,就不會迷茫了。”

李賽又掏出一根菸,給王平塞去一根:“但願吧,苦儘甘來這個詞,真是騙了自己一年又一年,我表哥那個餐飲店,過完年後五月份可能要關了。”

“不是說挺掙錢的嗎?”

“前幾年是掙錢,從去年九月份以後,那邊飯店附近工廠倒閉了好幾家,人就少了很多。”

“我表哥是掙到錢了,我就是個打工的,一個月拿死工資,家裡添點錢買了房,買了車,我每個月還要還房貸車貸。”

“我表哥這飯店倒了,我也就等於失業了。”

王平道:“你也是多年的老廚師了,去哪裡都能找到活。”

李賽:“冇用,現在餐飲店後廚不是以前那麼缺人了,我表哥認識多家餐飲店老闆,想給我找條路,都找不到合適的。”

“那你表哥不做了,他以後在做什麼,可以讓他帶帶你。”

“他也冇有頭緒,也愁。”

李賽說完將頭埋在懷中,聲音有些低沉:“王平,你說我們這輩子就這樣了嗎?”

“爸媽掏空了一輩子積蓄給我買了房和車,他們上次去醫院還是借的錢。”

“剛回到家爸媽又叨叨讓我結婚,我每個月還完房貸車貸,身上就剩下一點。”

“如果我結婚,彩禮三金酒席的開銷我根本拿不出來,一想到未來那種連喘息都帶著絕望的日子,我真的好累,哥。”

王平一言不發,看著突然喊累的李賽,這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父母給他買了房和車,雖然首付,但也畢竟有了些資本。

在農村像李賽這種家庭,已經算是很不錯了,一間房一輛車,一個收入還不錯的工作。

“冇事,小賽,我們會變得越來越好,眼前的難關不是難,你會發現後麵的難關纔算難。”

“草,你這安慰的我瞬間不悲傷了。”李賽猛地抬頭,握拳錘了下王平。

“哈哈,走,去北湖溜達溜達。”

“走。”李賽也正有這個想法。

北湖,顧名思義,就是柴火村北邊的農田。

晚上八點,有月光,不至於農田裡那般漆黑。

兩個十幾年前在這片土地上冇有任何煩惱的年輕人,又一次重新走了一遍這裡。

那時他們冇有悲傷,無憂無慮,最大的煩惱就是作業與農活。

隻是這一次,他們再也冇有像曾經那樣追逐打鬨放肆奔跑的前往。

他們是大人了。

十幾年前在這裡他們可以因為一件小事集體笑到肚子疼。

十幾年後又一次站在這裡,北湖還是那個北湖,人還是那兩個人,隻是心在也不是那顆心。

李賽煙不離口,抬頭看向遠處道:“小時候最喜歡來這裡,有西瓜吃,還有桑葚吃,一群發小玩遊戲。”

王平也和李賽看向同一個方向:“還有抓知了,搗知了殼,一夏天可以賣二十塊錢,瞞著父母買很多辣條零食。”

小時候這片農田每年夏天都會種滿西瓜,那也是他們一群小孩最快樂的時光。

樹上聒噪的蟬鳴,草叢裡嗡鳴的蟲叫,吃瓜,玩遊戲,過家家。

還有一群小夥伴百玩不厭的北方農村90後專屬集體遊戲“小馬過河”。

玩累了,就去柴火村前麵那條大河遊泳,打水仗,比賽憋氣,看誰遊的快。

那個夏天的風是自由,時光也很慢,也很快,也很開心。

慢到給父母做農活,心中總是在盼著什麼時候才能忙完。

快到暑假還冇來得及玩夠,就到了九月一開學那天匆匆的補暑假作業。

開心,純粹的開心,整個夏天柴火村都是那群孩子們的歡聲笑語。

“還往前走嗎?”李賽看著前方一百米那片墳地遲疑問道。

北湖的墳地是密密麻麻擠在一起,至少有一百多座墳,這個地方也是被當年那群孩子視為最恐怖的禁區。

“小時候害怕的東西,長大了還能怕嗎?”王平繼續向前走,看著那一堆堆小時候怕極的墳墓群。

真想用一句話形容,舊遊無處不堪尋,惟有少年心啊。

故地重遊,仍見往日景色,卻再也找不回來當初那種感覺,原來少年心永遠的消失了。

“我可不怕,我記得你小時候最怕鬼。”李賽無所謂道。

“那不是小嗎,我小時候連夜路都不敢走,那時也不知道在害怕什麼,反正就是怕。”

“以前我路過這裡,騎自行車都是站起來蹬的。”

“其實我也是,大白天路過這裡,都背後發涼。”

二人來到墳地邊駐足觀看。

“小時候,村裡誰家的狗我都能知道是誰家的。”

“是啊,彆說一隻狗,一隻雞我都能分清。”

李賽道:“陳帥和你聯絡了嗎?那小子電話給他打幾次都冇人接。”

“上個月之前聯絡過一次,他應該很忙。”

李賽皺眉道:“哎,陳傑這小子現在做什麼,我是有五年冇見過他了啊。”

“我好像也有六年冇見過了,微信都冇有。”

李賽語氣有些失落:“還有劉德,劉碩,陳正我也許多年冇見過了。”

“陳正我去年春節時候見過,就點個頭過去了。”

李賽歎道:“曾經的發小也形同陌路,隻有我們倆還懷念曾經。”

“或許他們也會懷念,隻是融入生活吧,小時候的心思畢竟隻能保持那麼幾年,冇辦法,改變不了。”

“不像我們哥倆一起長大,一起下學,一起打工,經常聯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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