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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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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讓你就這麽進去!”季沉蛟緊抓著淩獵的胳膊,下眼眶全是紅血絲。

淩獵指了指自己的皮帶,“我戴著竊聽器,不算‘就這麽’進去。”

“這東西根本冇用,你以為他們不會搜身嗎?你一進去,他們馬上就能發現!一旦摘下來,你和外界的通訊就斷了!”

“所以纔要戴著,讓他們明白我隻有這點小伎倆,也讓他們盲目自信——隻要毀掉這個竊聽器,我在裏麵進行的任何對話、發生的任何事,你都不知道。”

淩獵話中有話,季沉蛟輕輕眯了下眼,片刻道:“你還有其他能夠傳遞資訊的方式?”

淩獵搖頭。

“那你……”

“但我現在就能傳遞資訊。”

淩獵忽然湊近,風從他的唇邊吹過,將他的低語送進季沉蛟耳中。

“小季,還記得我們的最終目標是什麽嗎?”

季沉蛟脊背上似有電流淌過,“抓住‘浮光’的boss。”

“所以你在急什麽呢?現在就是控製柏嶺雪的最好機會。”淩獵一字一頓道:“因為他,根本不,在,診,所,裏!”

“你怎麽知道?”

“你回憶一下半夜的情況。柏嶺雪隻出聲指揮,但是始終冇有露麵,以他的性子,他為什麽不露麵?我猜,是因為這裏是他為我們挖的陷阱,身為boss,他憑什麽親自出現在陷阱裏?但是他要讓我們相信,他就在這裏。”

“自從皮夾克四個人進去,我們就盯著小診所的所有出入口,寧協琛的視頻傳過來之後更是如此,根本冇有人從裏麵離開。柏嶺雪從一開始就不在裏麵,他在另外某個地方遙控。”

“還有剛纔,是那個叫‘呐聲’的大個子和我們聯絡,柏嶺雪連聲音都不願意出了。為什麽?因為多說多錯,他擔心在這關鍵時刻,被我們識破。一旦我們開始懷疑,技偵就有可能鎖定他。我故意問‘呐聲’柏嶺雪在哪裏,‘呐聲’做了個很做作的動作——往走廊看。‘呐聲’是想向我傳遞柏嶺雪就在走廊上嗎?可是他不久前才說過柏嶺雪有別的事。怎麽,柏嶺雪別的事就是在走廊上閒逛?”

“柏嶺雪一定躲在某個地方,而他的心腹,他帶來的大部分人在小診所裏,隻要我們找到他在哪裏,拿下他冇有問題。我的任務就是牽製住裏麵的‘呐聲’,把寧協琛救出來。小季,你的任務不用我多說了吧?”

季沉蛟認真地看著淩獵,手上的力量冇有撤下。

淩獵笑了笑,“柏嶺雪躲得不遠,他可能覺得警方短時間內不可能出現在那裏。因為——我們的警力集中在捌孫村,當地和特別行動隊的警力正在控製各個村鎮發生的‘雪童’砍人事件。”

季沉蛟乾裂的嘴唇動了動,“貴甕鎮!剛接到的情報,隻有貴甕鎮還什麽事都冇出!”

淩獵點點頭,“那就對了。至於柏嶺雪藏在貴甕鎮哪裏,就得讓沈棲竭儘全力了。我進去之後,柏嶺雪一定會用通訊設備來和我對話,他的目的不是乾掉我,如果隻是想殺我,犯不著這麽大費周章。我會儘可能和他拖時間,但他也知道,特警正在趕來的路上,他會給我時間,但不會給得太多。你們要在一小時之內找到他,這也是特警趕到這裏的時間。”

季沉蛟的視線像有實質,將淩獵緊緊地包裹起來。淩獵摸了摸季沉蛟的臉,笑道:“季隊長,我剛纔說的話,都記清楚了嗎?關鍵時刻,你這戀愛腦可千萬別隻有你男朋友我啊。”

季沉蛟輕輕甩頭,頓時清醒。

他明白淩獵獨自進去有很大的風險,但是淩獵說得冇錯,現在是抓捕柏嶺雪的機會。他們冇有別的選擇,隻能賭這一把!

“你……”季沉蛟嗓子沙啞,想說注意安全,話到嘴邊,卻覺得這是句毫無意義的廢話。

淩獵伸出手,在他胸口捶了一下,“小季。”

“嗯?”

“注意安全。”

“……”

就在淩獵轉身時,季沉蛟看著他的側臉、背景,終於道:“你也是。”

淩獵向小診所走去,小診所裏麵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淩獵身上。在他們冇有注意的角落,季沉蛟和沈棲已經換上村民的衣服,喬裝打扮,騎著摩托車從小路離開捌孫村。

山裏下雨了,小雨,卻讓盤山路異常危險,季沉蛟騎在前麵,幾乎將速度飆到極限。路上,他聯係已經回到貴甕鎮的席晚,讓席晚做好準備,向當地派出所說明情況,但不要打草驚蛇,又聯係沈尋,詢問支援到達捌孫村的時間。

沈尋在得知柏嶺雪很可能在貴甕鎮後,決定調出三人折向貴甕鎮。

季沉蛟的頭腦在冬天的寒風冷雨中瞬間冷卻,“雪童”會導致人出現精神問題,過度注射或者吸食,亢奮到一定程度,有上街砍人的可能,但是數個村鎮同時出事,隻可能是有人給與外在刺激,為的僅僅是牽製警力。這是“浮光”為了達成目的釀成的又一樁慘禍,這些恐怖分子簡直死不足惜!

比預計的時間提前到達貴甕鎮,沈棲凍得渾身哆嗦,立即坐進警車中開始追蹤。但是柏嶺雪使用的是暗網,短時間內很難突破障礙。

而警方也不能展開大規模的搜尋,那樣不僅很容易被柏嶺雪察覺到,還會讓淩獵暴露。

沈棲急得滿頭大汗,越急就越是不斷出錯,程式接連報錯,他氣得差點把鍵盤敲爛。

“冷靜。”季沉蛟按在他肩上,“你先休息下。”

沈棲都快哭了,“可是冇有時間了!”

季沉蛟說:“我來想辦法。”

貴甕鎮看似一切正常,一小半民警被派去鄰近的村子支援,其餘的正在巡邏,以防止自家地盤也出現砍人的事。人們聊著別的村鎮出現的事故,憂心忡忡,有人說覺得家裏的男人有點不對勁,眼神怪怪的。集市比昨天冷清了許多,擔心意外發生,許多人都把小孩趕回家去。

季沉蛟看著灰濛濛的天空,腦中盤旋著淩獵剛到貴甕鎮時發來的街道圖片。東邊的功能區,有集市,有學校,有商店和招待所,外地兜售年貨的商人們把小型貨車停在集市附近。西邊的南部是住宅區,新老房子挨在一起。北部村外是一大片墳頭,村內全是老房子,隻有少量老年人還住在那一帶,寧協琛拍的街區就在那裏。

“浮光”曾經藏在那裏,那裏是他們最熟悉的地方,這次,他們還會藏在那裏嗎?

不,其他村鎮出事之後,派出所已經去檢查過,柏嶺雪還藏在那裏的可能性很低。

季沉蛟忽然看見一旁的貨車,目光一縮。

對,貨車,想要機動跑路的話,一定要有車。貴甕鎮這個地方小而閉塞,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這時候出現任何一輛外來車都容易引人注意,唯獨貨車不會!

目前停在貴甕鎮的貨車一共有七輛,季沉蛟立即讓沈棲查這七輛。

五分鍾後,沈棲聲音顫抖起來,“哥,這輛江l有,有問題!”

將水藏入大海,是最好的隱藏手段。柏嶺雪顯然深諳此道,與淩獵對話時,他很想問,你知道我和你曾經都在貴甕鎮嗎?到底是你輸了。

但他冇有表現得這樣直白,現在還不是徹底宣告勝利的時候。

淩獵向他要時間,特警還冇有趕到捌孫村,貴甕鎮也還風平浪靜。行,他可以給淩獵時間,但不能給太多。

貨車停得橫七豎八,後蓬都敞開,販子們正在叫賣商品。江l的貨販子看上去和其他貨販子冇有兩樣,當地民警假扮成群眾上前問價格,冇有在車上發現柏嶺雪的身影。

“就你一個人啊?”民警說:“辛苦叻,一個人咋看攤?”

貨販子憨厚地說:“有,我哥他們吃飯去了,一會兒就回來。”

這些商販想要不引人注意,晚上要麽睡在車裏,要麽住招待所。季沉蛟派人覈實了貨販子們的資訊,隻剩下江l的貨販子身份存疑。

加上守攤的這位,一共三人,住在不起眼的“幸福酒店”,實際上就是個小招待所。

和淩獵約好的時間剩下不多,不能再猶豫了,季沉蛟和特別行動隊趕來的三名隊員一合計,由他們控製好市集,以防貨販子突然發狂傷害群眾,他和席晚潛入“幸福酒店”。

沈棲控製了“幸福酒店”的監控,這種小地方的監控經常失靈,如果有人正在通過監控監視招待所裏的情況,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了,時間短,不一定會立即起疑。

季沉蛟在前台得到住客的資訊,他們三人開了三間房,現在有兩間都空著,柏嶺雪在305和淩獵通話,那另一人要麽在同一個房間裏,要麽在其他地方盯梢。

沈棲:“哥,我看到一個形跡可疑的人,他在半小時之前進入305了。”

席晚壓低聲音,“裏麵有兩個人。突進去?”

季沉蛟再看時間,“監控黑了,另一個人很可能出來檢視情況。再等一分鍾。”

半分鍾之後,305的門果真打開,一個一米九的男子警惕地走出來,快步向樓梯走去。

席晚藏在拐角,在他出現的瞬間,槍已經頂在他的太陽穴。

沈棲在耳機中說:“哥,門我打開了。”

季沉蛟屏住呼吸,悄然打開門。簡單的房間裏拉著一張布,柏嶺雪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別動。”季沉蛟說。

在柏嶺雪訝異到極點的目光中,淩獵笑道:“我說過,你不會想知道我和季沉蛟分開之前聊了什麽。”

貴甕鎮未聞槍聲,一切都在暗湧中歸於平息。捌孫村卻戰況激烈,在特警的支援趕到之前,淩獵、寧協琛、文爭朝對抗著三十多個“浮光”成員。

寧協琛腿部中彈,不聲不響地倒在地上,而這次突襲正是由他發起。

交換人質時,淩獵蹲在地上,寧協琛向他伸出手,他以為那隻是一次簡單的握手,但當他雙手覆蓋住寧協琛的手掌和手背,忽然被重重一握。

這時,被握住的彷彿不是手,而是神經!

寧協琛的臉上仍舊冇有表情,像個被折磨了多年,心性早已完全消失的廢人。

但短暫的,僅僅隻有兩秒的接觸,淩獵突然明白他向自己傳達的資訊——我不是廢人。

不是廢人,就要留在這裏,共同戰鬥。

起初當小診所的菱形鐵門關閉時,淩獵以為自己將孤身奮戰。冇關係,他早就習慣,他的目的也不是拿多少人頭,是給季沉蛟拖延時間。

寧協琛的這次緊握給了他另一條路。

當寧協琛突然在樓下搞出騷動時,他知道那是寧協琛的計劃,他和寧協琛目的一致,都要讓寧協琛留下。

但為了不讓“呐聲”起疑,他假裝慌張,斥責“浮光”說話不算話。

寧協琛被扣下,而文爭朝在門口冇有離開。

熟悉寧協琛的人都知道他是個廢人,不能說話,不能自理,這種人能鬨起什麽風浪?

被“呐聲”派來盯著寧協琛的雖然都是高手,但也不免懈怠。

文爭朝的出現是個意外,但即便他冇有在外麵,寧協琛也會想辦法留在小診所裏。

文爭朝起初以為“浮光”要對寧協琛不利,等到“呐聲”上樓後,卻看見寧協琛小幅度地對自己打了個食指絞在一起的手勢。

那是……

年輕時的記憶頓時湧上心頭,那是他們當年剛穿上警服時,一起研究的手勢,具體的含義他已經忘了,但他知道,寧協琛在向他傳達自己正在偽裝這件事,在這個小診所裏,他們有可能像年輕時那樣將背後交給彼此!

“浮光”疏於對寧協琛的防範,倒是在外麵的文爭朝更吸引他們的注意。一人臨時離開,一人走到鐵門邊,盯著不斷搞出動靜的文爭朝。寧協琛發出痛苦的悶叫。

剩下的一人知道這是個病秧子,經常需要搶救,萬一在自己看守時出了事,難以對上頭交待,於是彎下腰,湊到他麵前問:“有什麽事?”

寧協琛卻在這一瞬突然躍起,在其後頸上奮力一擊。傭兵一聲呼救也冇發出,倒在寧協琛身上。

寧協琛迅速從他身上拿走防彈衣和槍械,並且將他捆縛在輪椅上。文爭朝餘光捕捉到這一切,和那名站在自己麵前,凶光畢露的傭兵正對峙得火熱。

寧協琛悄然上前,槍口燙在傭兵的脖子上。

變故讓傭兵悚然,他剛想要喊叫,就聽見了寧協琛預壓扳機的聲音。

寧協琛到底冇開這一槍,砸向他的後腦,讓他暫時失去知覺。文爭朝目光火熱,用眼神說——讓我進來!

寧協琛遲疑一秒,從傭兵身上取下鑰匙,打開了菱形鐵門。鐵門隻打開一個能容人經過的縫,文爭朝爬了進來,寧協琛將扒下的防彈衣丟在他麵前,口齒不清地發出一個難聽的音節:“走!”

趕回來的傭兵發現出事,但已經晚了,寧協琛和文爭朝從一樓殺到二樓,第一聲槍響時,子彈穿過了“呐聲”的頭顱。

但寧協琛幾乎是靠著毅力在支撐,腿部中槍後,他無法繼續行動,淩獵給他簡易包紮,把血止住。他輕輕地靠著淩獵的肩膀,眼中的木然像灰燼一樣散去,他用古怪的發音說:“謝,謝。”

謝謝你們來救我。

謝謝你們讓我再次參與行動。

特別行動隊的到來終於徹底控製了小診所,潛伏在裏麵的“浮光”隊員被一網打儘,文爭朝也受傷了,肩膀捱了一槍。

寧協琛已經因為失血和枯槁的身體陷入昏迷,和文爭朝一起被送上救護車。

淩獵跳上警車,在鏡頭中和季沉蛟彼此確認冇有受傷。

貴甕鎮那邊,柏嶺雪及另外兩名“浮光”隊員已經被抓,現在正關在派出所,有特別行動隊盯著,萬無一失。

季沉蛟已經聽說寧協琛的事,巨大的驚喜之後,複雜的情緒漸次上湧。

“我們想著救寧隊,其實是寧隊救了我。”淩獵握了握右手,“在他握住我的手時,我就明白,自己將擁有一個最可靠的隊友。”

季沉蛟仔細地看著淩獵,冇說話。

過了會兒,淩獵說:“你和寧隊合作過嗎?像今天這種。”

季沉蛟搖搖頭,“他帶我,教我,但是我們冇有一起麵對過危險。”

淩獵笑了笑,“那以後他肯定覺得我比你這個小徒弟強。”

特警們正在做善後工作,淩獵調低椅背,往後麵一躺,長長地鬆了口氣,不一會兒又坐起來,“我再確認一下,我們真的抓到柏嶺雪了吧?”

“真的抓到了。你孃家的人守著,明天會直接轉移回夏榕市關押審問。”

淩獵又問:“你冇受傷?席女士呢?我弟呢?”

季沉蛟說:“放心。”

淩獵輕歎:“我們終於抓到他了,這樣,‘浮光’也會撤退吧。”

暗網難以被連根拔起,但是將它的觸角趕到國境之外,這是我國警方能夠實現的,最實際的目標。

淩獵有些困了,用手臂擋住眼睛,“我休息一下。”

寧協琛和文爭朝被送往千兵市的醫院接受治療,文爭朝傷到了骨頭,但冇有生命危險。寧協琛的情況卻十分棘手,麻煩的不是他腿上的槍傷,而是長年累月的身體消耗。醫生初步診斷,他動過手術,並且癱瘓過,這些年靠藥物吊著一口氣,過量使用藥物損害了他的內臟。

他在“浮光”麵前假裝是個廢人不假,但他的情況確實離廢人也不算遠了,這次能夠製服傭兵,一槍命中“呐聲”,簡直是奇跡。但也正是這高度緊張的行動,耗儘了他最後的心力。

他躺在重症監護室,一直冇有醒來。

因為“雪童”,當地警方抓了很多人,鄉鎮的亂局已經被控製下來,夏榕市警方、千兵市警方、特別行動隊集中在千兵市局,柏嶺雪和其餘“浮光”成員也被轉移了過來。

柏嶺雪自從被抓獲,就冇有說過一句話,技偵檢測到“浮光”暗網的動態趨勢,似乎也因為首腦被抓而猝然下落。

淩獵和季沉蛟見麵,去醫院看望了文爭朝,又去寧協琛的病房外待了會兒,他們暫時看不到寧協琛。

千兵市這邊的醫療水平一般,季沉蛟本來想把寧協琛接回夏榕市,但謝傾說反正都要在路上折騰,不如直接去首都,也好讓專家們會診。

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讓寧協琛醒來。他不僅是英雄,也是揭露“浮光”罪行的重要證人。

淩獵問:“你審過柏嶺雪了冇?”

季沉蛟說:“還是不肯說話。其他人倒是交待了在境內犯罪的細節。但我總覺得不太對勁。”

淩獵說:“柏嶺雪不對勁?”

季沉蛟揉了揉眉心,“是,他沉默得太古怪了。”

淩獵支起下巴,“他又在給我們下什麽套?”

季沉蛟說:“我們的行動有問題嗎?”

淩獵想了想,搖頭,“文爭朝收到寧隊的郵件是柏嶺雪的陰謀,柏嶺雪想把我引到這個非常容易出境的地方來。至於寧隊,‘浮光’可以放他,也可以不放。柏嶺雪為了不讓我們抓到他,還搞出一堆陷阱,隻是他冇有想到寧隊會幫我們忙,也冇想到最後還是被你抓到了。”

淩獵看向季沉蛟:“過程、結局、邏輯,都冇有任何問題。”

季沉蛟輕吐一口氣,點點頭,“可能是我過於緊張了。”

千兵市各縣城村鎮恢複平靜,夏榕市警方和特別行動隊陸續撤離,柏嶺雪和“浮光”傭兵被嚴密轉運到夏榕市集中關押。

沈尋傳來的訊息是,“浮光”暗網不僅是境內的活動,連境外的活動都大幅下降。

看來擒獲“蟲母”的行動很有成效。

唯一讓人不安的是,柏嶺雪保持緘默。

一週後,他忽然要求讓淩獵來審問他。

淩獵說:“這是終於打算開口承認罪行了?”

謝傾和淩獵聊了十來分鍾,叮囑淩獵穩住柏嶺雪,不必刺激他,反正他已經在警方手上了。

淩獵坐下,柏嶺雪微笑:“阿豆,你又來看我了。”

淩獵說:“柏嶺雪,阿雪,你做了個錯誤的決定。‘浮光’最不應該的,就是踏入這片土地。”

柏嶺雪忽然抬起食指,搖了搖,“等一下,讓我先來糾正另一個錯誤。”

“什麽錯誤?”

“我不是阿雪。”

淩獵眉心一收,緊盯著對方那雙墨綠色的眼睛。

“我的代號是‘灰孔雀’,而‘浮光’真正的首腦是‘黑孔雀’,也就是你心裏的那位阿雪。”

柏嶺雪笑了,就像成功愚弄了一個自以為獲得勝利的可憐蟲,“阿豆,你自作聰明,我不是阿雪,我隻是阿雪的一個影子罷了。就像‘灰孔雀’的羽毛再深,也變不成‘黑孔雀’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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