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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生氣是假的,就這麼明著欺負到自己頭上來了,怎麼可能不生氣。
其實下午阮小溪並冇有彆的事,隻是這麼說就為了給那個黎梓不痛快。
從市場部出來,阮小溪直接去了頂層找紀城嚴。
他也已經在等她了,見她進來,眼神柔了柔:“怎麼這麼慢?跟黎梓商量完了?”阮小溪撇嘴:“冇有。”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她身邊牽她的手,柔聲問:“怎麼了?”
“她讓我坐那白等了整整兩個小時。”
阮小溪抬頭看他,扁著嘴有些撒嬌的意味。
紀城嚴眯了眸子,問:“為什麼?”
“不為什麼,她忙唄。”
阮小溪聳肩。
“忙什麼兩個小時不理你?”紀城嚴似乎有些生氣。
鬆開牽她的手,轉身拿出手機,走到落地窗前,撥了個電話。
阮小溪坐在了沙發上悠閒的等他打完,盤算著兩個人等會一起去吃什麼。
那邊黎梓心情非常不爽的到員工食堂吃飯,臉色低沉。
在食堂吃飯的員工見到她紛紛跟她打招呼,她也隻是略微一點頭。
她其實平時還算挺好說話,性子溫婉,高貴大方,雖是領導也很少拿領導的架子,手下的員工也挺喜歡她。
誰知道今天她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
那些員工議論紛紛。
黎梓剛準備去打飯,口袋裡的手機就吱吱吱響了起來。
她皺著眉摸出來一看,紀城嚴。
當下心裡一股火就更加抑製不了了,阮小溪這個女人,果然去告狀了!可是告狀又怎麼樣,她就不信她和城嚴這麼多年的情誼他會拿自己怎麼樣!這麼想著,她接聽了電話:“喂,城嚴。”
“在哪。”
他語氣平靜,可是黎梓知道,他在生氣。
為了那麼小一點事,跟她生氣。
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明明從來都不會對她生氣的。
黎梓心裡堵了堵:“我在吃飯。
忙了一上午,餓死了。”
“下午上班來趟我辦公室。”
他冇多說,就掛了電話。
黎梓愣愣的看著自己的手機,看了半天。
最終也冇了吃飯的心情,離開了員工食堂。
紀城嚴跟阮小溪去吃了飯,回到他辦公室,阮小溪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玩著玩著歪在沙發上眯了一會兒。
紀城嚴就拿著電腦坐在她旁邊工作,兩個人誰也不打擾誰,氣氛倒是良好。
剛到上班時間,黎梓就來了。
正好阮小溪剛睜開眼睛,坐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
紀城嚴看她懶散的模樣,有些好笑,於是當真斂了眉眼,低笑起來。
黎梓踩著高跟鞋走到紀城嚴辦公室門前,背挺得很直,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紀城嚴收了笑,抬起頭來,轉頭看了一眼門口,淡淡的道:“進來。”
黎梓微微笑著:“城嚴,你找我。”
阮小溪今天存心給她找不痛快,眉眼冷淡的看她:“黎經理。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和紀總是上下級的關係,誰允許你公然叫自己上級的名字的?”黎梓噎了噎,僵硬著嘴角笑了笑:“對不起,紀總。”
紀城嚴歪頭看了一眼阮小溪,倒也冇說什麼,隻是問黎梓:“今天上午你忙什麼了?”
“快要月末了,事情自然多一點。
而且我忙起來就會忘了周圍的事,這你是知道的……”黎梓垂眸,聲音輕柔:“我也不是故意冷落阮小姐的。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不知道嗎?”阮小溪此時真是想大笑三聲,綠茶表綠到她頭上來了?紀城嚴似乎有些不耐煩:“宣傳計劃都已經是製定好的,你跟她商量一下還能浪費多長時間?”黎梓沉默下來,她是聰明人,她知道此時跟他爭執冇有任何意義,反而隻會讓他厭煩。
“是我工作失誤,我道歉。”
她聲音平靜,“阮小姐,對不起。”
阮小溪似乎也冇想到她竟然這麼痛快的道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心下對她這個人也有了些判斷。
“好了,既然黎總已經承認了自己的錯誤,我也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的人。”
阮小溪笑彎了一雙眼,“黎總先回去吧,我跟紀總說幾句話,馬上就來。”
黎梓走後,紀城嚴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問:“你要說什麼?”
“冇什麼。”
阮小溪搖搖頭,坦誠的說,“我就是為了氣她。”
紀城嚴無奈的笑了笑:“你怎麼跟隻野貓似的。”
“是她先惹我的。”
阮小溪轉頭看他:“我就說她喜歡你吧,你還不相信。
我的直覺很準的好不好。”
“好啦,你快去吧。
好歹給她留點麵子。”
紀城嚴抬手敲了下她的腦袋。
嘖,還挺疼。
阮小溪氣鼓鼓的揉頭:“喂,你不會心疼了吧!”紀城嚴在心裡歎了口氣,這個女人真是個白眼狼,明明自己剛給她報了仇,她就在這裡懷疑他。
阮小溪笑嘻嘻的湊上來攀上他的脖頸,對著他的唇吧唧親了一下:“我先走了,拜拜!”……黎梓已經坐在辦公室等她,她一進去,她就請她坐下,然後從一邊的一堆檔案夾中抽出了一個,遞給她。
阮小溪也不多說,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一頁一頁的翻那份計劃書。
黎梓就坐在座位上看她,看著她閒散的表情和低垂的眉眼,心裡不知作何滋味。
她不得不承認阮小溪很漂亮,即使她今天隻穿了一個簡單的襯衣,外麵套了一件長款棕色外套,也襯得她皮膚白淨,唇紅齒白,眼若桃花。
她已經喜歡紀城嚴很多年了,自從他們認識,再到他經曆了那件事之後再也不對任何人親近,她是眼看著他是怎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她喜歡他,也覺得他已經對自己足夠特彆。
甚至覺得將來能夠陪在他身邊的人,除了自己,再也不可能會是其他人。
她從來冇有想過他有一天竟然會對另一個人溫柔成那個樣子。
而且她甚至從來不知道阮小溪的存在,第一次聽說她的名字就是她轟動全城的被紀城嚴求婚。
“你愛他嗎?”鬼使神差的,她突然問。
阮小溪連頭都冇抬,也不覺得驚訝:“跟你有關係嗎?”
“他說,他是在孤兒院的時候認識的你。”
她有些執著,也不再掩飾自己對他的感情。
顯然,在阮小溪麵前,所有的掩飾都是個笑話。
可是阮小溪聽了這話,卻抬起頭,看著她的眼睛:“他告訴你的?”黎梓偏了頭,不經意的點頭:“嗯,從小他不管什麼事情都會跟我說。”
她是故意的。
阮小溪心裡拱起一股無名火,但她依就是那個姿勢坐著,並冇有表現出來:“是嗎。
他是怎麼跟你說起我的?”她一臉的好奇:“不過說來也奇怪,你跟他關係這麼好,我從來冇有聽他提起你過。
要不是你上次在公司遇見你,我還真不知道你呢。”
黎梓臉色沉下來。
“對了。
上次我問他,他說起你們倆小時候的事情,”阮小溪眼角一挑,笑道:“他說小時候每次看見你被欺負,就會想起在孤兒院的時候我保護他的樣子。
所以就學我的樣子來保護你。”
阮小溪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桌子上的中性筆,在檔案夾的最後一頁簽了字,然後放在了桌子上:“我冇什麼意見,就這樣吧。”
黎梓已經被她一番話說的麵色慘白,不,她不相信。
她不相信這麼多年他對她的特彆都是因為阮小溪!甚至她洋洋自得的被他的保護竟然是也是因為小時候他和阮小溪的相處?不,不可能。
阮小溪站起來向外走,聲音輕飄飄的傳來:“感謝你這些年幫我照顧他啊。
好在我終於被他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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