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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揚牽著她,走到衣櫃旁,打開櫃門,露出裡麵一排排的女生衣物。
“喜歡哪一套?”他回頭問她。
一開始便覺著這間房間的佈置偏柔美風,像是一個女孩子住的。
現在這一衣櫃的衣服,更讓陸西雨確定,這是一個跟她一般身材的年輕女人住的。
陸揚未娶妻,也從未聽說他有女朋友。
如果他有女朋友,他的下屬張嵐也就不會說他是gay了
但是這房間和這一衣櫃的衣服怎麼解釋?
陸西雨唯一能找到的解釋是,他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女朋友。
“?”
正想著,陸揚催促的目光看過來
陸西雨:“隨……便。”
陸揚給她挑了一件水紅色針織衫,外加一條藍色牛仔褲。
“換好了出來吃早餐。”陸揚將衣物放在床上,噙笑走了出去。
陸西雨看了一下,衣服的吊牌都在,是香奶奶家的定製款。
衣服褲子都非常合身,跟為她量身定做似的。
陸西雨換好衣服褲子走到餐桌旁,問:“這些……”
怎麼還?
買,她肯定是買不起的。
陸揚打量著她。
原本陸西雨的身材就非常高挑,被修身牛仔褲一襯,猶如行走的模特。
水紅色衣服也很襯膚,要不是她這些天醉酒後又受傷,身體虧了血氣,臉龐慘白了些,不然會更好看。
“很適合。”他笑吟吟道:“送給你的。”
陸西雨總覺得哪裡有點怪。
……
“這麼多,就咱倆吃嗎?”陸西雨看著一桌子的早點問。
“嗯,”陸揚盛了一小碗海鮮粥放在陸西雨麵前,笑了笑,道:“還有貓貓。”
“貓貓它是隻貓,又不是頭牛。”
陸西雨抿著海鮮粥,看貓貓也跳上了餐桌,陸揚給它的貓碟裡遞了一條小黃魚。
“我小時候也放過牛。”
“?”
陸揚給陸西雨的碟子裡也遞了條小黃魚後繼續說:“牛隻吃草。”
“……”
很難想象,如今這樣光鮮亮麗的陸揚,也是來自陸家鎮那樣貧窮的小鎮,以前也是過著貧苦的生活。
“你既然也放過牛,肯定知道種這些糧食不容易,所以不應該這樣鋪張浪費。”
陸西雨給陸揚遞了個奶麵饅頭。
陸揚接過那個奶麵饅頭,沉吟道:“就是因為以前太苦,所以現在不想過苦日子了。”
他把那個奶麵饅頭掰開兩半,自己留一半,另一半遞給陸西雨。
陸西雨看了他好久,才伸手接下那半個奶麵饅頭。
幾年前,麵前的這個男人過的很悲慘,而今,他是多少人眼中的不可及……
“陸揚……我想離開酒吧。”
“為什麼?”陸揚撕著那半個奶麵饅頭一點一點吃著。
陸西雨抿了抿唇,道:“我這次得罪了王權,繼續待在這裡,會給酒吧帶來麻煩。”
陸揚輕笑一聲,“你太小看我了,一個王權而已,困擾不了我。”
“來,試下這個鵝肝,剛從法國空運回來的。”陸揚切了一小塊鵝肝放在陸西雨麵前的碟子裡。
“謝謝,”
陸西雨叉起鵝肝咬了一口,低著頭道:“但我在這裡他會找我的麻煩……”
陸揚抬起眼眸看她,繼續道:“隻有你在酒吧,纔是我陸揚的人,我才能保你。”
陸揚願意保她,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他要她繼續留在酒吧做臨時工……
“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幫她擋酒,關鍵時刻救她性命,還能為了她與權貴王少為敵……
據張嵐所說,陸揚跟王權的關係非常親密,是那種根連著葉的樞紐。
而她陸西雨算什麼?現在一無所有的她,又能給他什麼?
陸揚又給陸西雨添了一小碗海鮮粥,他知道,她喜歡這個粥。
“我對誰都好,”陸揚笑了笑,道:“你跟我都姓陸,在這裡,你就是我的親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是麼?那為什麼一聲哥哥都不讓她叫?
說著,陸揚抓住她的手,眸底閃過一絲莫名的情愫,“彆想太多,隻要你在我身邊,就冇人敢欺負你。”
他這親昵的舉動,使陸西雨一時間竟不知所措起來。
她在情感方麵有天生的不足,不能明白人類高級的思想感情,比如愛。
陸西雨抽回手,低頭喝粥。
貓貓趴在桌上,“喵嗚喵嗚”地使勁啃著小黃魚。
陸西雨再看看自己碟子裡的小黃魚:陸揚這是要將她也養成他懷裡的小貓咪嗎?
可她陸西雨是狼,不是可以任人撫摸的寵物。
餘光瞥過吃東西矜貴的陸揚,她還需要他的力量來與王權對抗,所以,怎麼能在此刻反駁他?
“我送你去學校。”
早餐後,陸揚戴上一塊精緻的腕錶,站在了門口。
“不用麻煩了,我可以自己打車回學校。”
“真的?”陸揚摁緊表扣,悠悠撩起眼皮,“王權被十世家的人帶走了,他受傷不輕。”
繼而唇角微不可查地翹了翹,“在你昏迷的這一天一夜裡,他老爸已經派人到雲城來了。”
他意思很明顯,她陸西雨隻要脫離他陸揚的保護,半路失蹤都不一定。
以王權對陸西雨的恨,隻怕將她千刀萬剮都是輕的。
“那……就麻煩你了。”陸西雨妥協道。
陸揚笑了笑,打開電梯大門。
電梯直達車庫,並未在酒吧一層停留。
他們下的是地下二層。
陸西雨知道地下一層是個停車場,卻從不知道原來在負一層之下還有負二層。
負二層跟負一層同樣寬曠,但隻停了十幾輛車,且裝修很豪華。
“想要我開哪輛?”陸揚問陸西雨。
“?”
意思這些車都是他一個人的?
陸家鎮的人隻道陸揚很有錢,但他到底多有錢,誰也不知道。
就陸西雨眼前的這些豪車,隻怕夠整個陸家鎮幾年的Gdp了。
可他這麼多錢,他爸爸又是鎮長,他陸揚為什麼從不捐款家鄉建設?
“……隨便。”陸西雨有些冒汗地答道。
她越來越看不明白了,眼前這個人到底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
陸揚徑直走向一輛金色法拉利時,陸西雨的餘光掃到一輛黑色賓利。
——怎麼好熟悉?
“那……那輛車……”陸西雨指著那輛車牌四個九的黑色賓利,手指微微顫抖。
陸揚往那輛車看了過去,“好。”
他在腕錶上輕觸幾下,又改道黑色賓利。
片刻間,黑色賓利的車燈赫然亮起來。
陸西雨恍惚,好像爸爸就坐在車裡。
“我……我是問……這輛車,你……你哪來的?”陸西雨緊掐著手指問道。
車有相似,但車牌還在,她如何不記得,這是爸爸的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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